需要进一步指出的是，关于温州经济和温州人经济的研究，对于中国转型经济背景下的区域经济制度变迁和区域经济发展，应当具有重要的启示：一个在经济体制改革的初期和中期确立了改革先发优势的地区，倘若在深化改革的进程中不能够做到与时俱进，继续保持自身的体制优势或者进一步开拓新的体制优势，就不可能顺利地完成从初级市场经济向现代市场经济的转变，也不能很好地完成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

* 感谢张曙光教授、张旭昆教授、朱康对教授、曹正汉副教授和博士研究生钱滔同学在本文构思和写作过程中给予的帮助。

注释：

[i] 笔者从1999～2001年承担了国家教育部首批人文社会科学重大研究项目《“温州模式”研究》，在调查研究过程中逐渐观察到温州经济存在的一些问题，并在2001年温州瑞安市举办的“中国民营经济发展高层论坛”上提出了有关问题，同时从温州的公共权力和私营经济相互关系的角度给出了初步的解释。

[ii] 笔者在省委党校授课时曾阐述过这一看法，得到了温州市原副市长杨秀珠（时任浙江省建设厅副厅长）的高度认同，认为这一看法对温州现象的观察是“入木三分”。几个月后，由于涉及腐败问题的经济案件曝光，杨秀珠携家人逃往美国，至今未缉拿归案。

① 2003年1～11月份，浙江省11个市中，其它市的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大都在35～80%之间，温州市仅为18.5%。同时，据新闻媒体报道，“温州购房团”到外地炒房的资金高达300-1000亿元人民币。温州市政府有关部门的文件也指出，“资本过分输出，必然会导致当地经济的衰退”（《温州统计分析》第62期）。

② 事实上，更进一步的深入观察可以表明，当温州的制造业发展已经对各类生产要素市场产生了巨大的需求时，在温州当地始终没有能够发育出比较完善的生产要素市场，不仅引不进资金，同样也引不进所需要的科技和经营人才，这本身就与温州人格化交易方式所造成的区域开放程度低有关。

主要参考文献：

1．阿夫纳·格雷夫：“经济历史和博弈论”，载《比较》第2期，中信出版社2002年版。

2．阿夫纳·格雷夫：“历史制度分析：从经济史视角研究制度问题的新进展”，载《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03年第5期。

3．秦海：“制度的历史分析”，载《比较》第4期，中信出版社2002年版。

4．韩毅：《历史的制度分析——西方制度经济史学的新进展》，辽宁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5．钱滔：“阿夫纳·格雷夫的历史制度分析：一个文献综述”（讨论稿），2002年9月。

6．道格拉斯·诺思、罗伯特·托马斯：《西方世界的兴起》，华夏出版社1999年版。

7．史晋川、金祥荣、赵伟、罗卫东等：《制度变迁与经济发展：温州模式研究》，浙江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8．史晋川、钱滔：“台州区域制度变迁与经济发展——一个历史制度分析”（讨论稿），2003年12月。

9．温州市统计局编：《温州统计分析》第62期，2003年10月16日。

责任编辑　董希望